“呤……”清晨七点，云中的早自习预备铃打响，程野一个机灵从床上翻身做起，进洗手间草草洗漱完事，出了卧房从餐桌上随便抓了一片面包咬在嘴上，拎起鞋柜上的书包就往外冲。

走到电梯门口，按下电梯他才想起忘了关门，跑回去关个门的功夫电梯已经下去了。

程野操了一声，转身跑进安全通道，扶着扶梯飞速往楼下跑去，还好当初为了便宜，买的不高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。

云中离他住的小区只隔一条大马路，麻烦的是他那栋楼从出口出去要围着整个小区转一圈才能走到，程野站在大马路对面，咬了一口面包拿在手上，抬眼看着校门口。

一个瘦高的男生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顺走了他手里的面包，一口咬下去。

程野大骂一声，见绿灯亮了就抬脚追过去，往萧原屁股上面踹了一脚，“你他妈抢别人东西上瘾是不，这是我吃过的！”

萧原耸了耸肩，“哦，是吗？”他把面包递回来，“那还给你？”

“滚！”程野气得想揍他，看到蹲校门口的人以后收回手，他们走过去，跟那几个人打招呼：“刘哥，赵哥，老大。”

程野口中的老大披着校服外套，帆布鞋踩着鞋跟，流里流气，长得五大三粗，但他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霸，刘沉和赵黔是他的左膀右臂，至于萧原，是这学期才混到他们圈子里的，程野则是被他拉入伙的。

原因很简单，他需要挣钱，而这位老大有门路。

“老大，今天怎么来这么早？”萧原笑嘻嘻凑过去。

程野看不惯萧原那副做派，但萧原毕竟帮了他，所以他只插着手站在一边。

没想到顾严压根不搭理萧原，他拢了拢外套，走到程野面前，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：“今天专门在这等你，上次你问我的事情我这边有答复了，就看你肯不肯做了？”

程野点头：“谢谢顾哥。”

顾严一笑：“先别谢的那么早，我说了，你想要的那份工资不好找，下午你还是先跟我去那地方看看吧。”

程野疑惑，别不是让他卖那啥吧，顾严像是看穿他的想法，拍拍他的肩，“放心，还没到你想的那种地步。”

几个人浩浩荡荡往学校走，经过校门口的时候被拦了下来，一个气质清冷的少年站在那里，手握钢笔，正在笔记本上记录什么，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只说了一句“站住”。

“哎哟，”赵黔皮笑肉不笑，“我当是谁呢，原来是学生会的，我认得你，开学优秀学生致辞就是你吧。”

刘沉问：“谁？”

赵黔说：“忘了叫什么名儿了，不重要，反正是个乖乖仔呗。”

这么明晃晃的讽刺落谁身上都得气个半死，但程野发现这个男生根本不为所动，钢笔快速滑动，然后扣上笔帽，看着他们的目光有点倨傲。

有意思，程野想，既然是学生会的，那不可能没听说过顾严，连教导主任都给他三分薄面，更何况一个区区学生会的。

“你看什么看，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掏出来。”赵黔故意上前，撞了他一下。

“走了。”顾严已经走了，在前面说道。

“哦，来了老大。”刘沉拎鸡仔一样抓着赵黔往前走。

赵黔嗷嗷叫，“别抓我，放手，操，刘沉，我让你放手。”

“别嚎了，你吵到老大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程野跟着萧原也一起往前走，经过那个男生身边的时候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笔记本，他突然很好奇对方在上面写了什么。

“喂，刚才那谁啊？”程野问萧原。

萧原正低头给谁发着消息，嘴角都勾到天上去了，闻言一头懵，“什么谁？”

程野无语，大手罩着萧原的脑袋往后拧，让他去看那个男生。

萧原眨了眨眼睛，摇头：“不知道啊，怎么了？”

程野放开手，往前走，“没怎么，问问。”

一上午坐在教室里跟听天书一样，程野撑着下巴打瞌睡，偏偏耳边说小话传纸条声音不断，还有个不知死活的把纸团扔到了他的脑袋上。

程野一个眼神扫过去，那个男生双手合十，做抱歉状，程野翻了个白眼，把纸条扔回去。

数学老师是个啰里啰嗦的中年男人，上课都要背着他那个包，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装了好几百万，其实就是个破相机。

程野被他念公式的声音念得头疼，好不容易开始讲例题了，才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儿。